電影《心靈捕手》（1997）劇照。

據(jù)《自然》（Nature）雜志報道，此前研究已經指出，在科研早期獲得資助的人，往往在日后更容易取得成功。6月12日發(fā)布在預印本平臺 Figshare的一篇論文針對10萬多名科研經費申請者進行分析，這是迄今為止規(guī)模最大的同類研究，同時也是首次在多個資助機構與國家之間進行橫向比較。

2018年，博爾與他人合著的一篇論文首次利用資助數(shù)據(jù)表明，在荷蘭國家資助機構的初級研究人員中，那些“勉強”獲得早期科研資助的人，學術生涯發(fā)展明顯優(yōu)于那些“剛剛落選”的申請者，前者成為教授的概率比后者高出50%，盡管兩組人在最初申請時的論文發(fā)表與引用記錄幾乎相同。

為了進一步檢驗這種模式是否具有普遍性，荷蘭萊頓大學的計算社會科學家文森特·特拉格（Vincent Traag）及其團隊在上述實驗基礎上擴展了研究，納入了來自加拿大、盧森堡、英國和奧地利14個資助項目的逾10萬條申請數(shù)據(jù)。

研究發(fā)現(xiàn)，在所有資助機構中，那些在學術生涯早期獲得過資助的研究者，后來再次獲得資助的比例為26%；而從未獲得早期資助的研究者這一比例僅為15%。這項研究不僅證實了“馬太效應”在更多國家和學術機構中存在，研究還顯示“馬太效應”適用于各種評分范圍內的申請者，而不僅限于那些“剛好通過資助線”的人。

數(shù)學建模結果表明，這種差異并非源于評審者傾向于資助曾獲資助的研究者，而是因為那些早期獲得成功的人，會更頻繁地申請后續(xù)資助。

作為這項研究的一部分，特拉格和他的同事還希望更深入地理解科研中另一個現(xiàn)象——“挫敗效應”（setback effect），這一效應似乎與“馬太效應”相矛盾。所謂“挫敗效應”，指的是有些研究者雖然在資助申請中“差一點”未能獲批，但在其學術生涯后期（以發(fā)表和引用數(shù)據(jù)衡量）反而表現(xiàn)優(yōu)于那些“勉強”獲得資助的同行。

他們發(fā)現(xiàn)，在匯總所有資助機構的數(shù)據(jù)后，那些“接近中標”但最終未獲早期資助的申請人，其平均引用率高于那些“勉強中標”的申請人。不過，這一趨勢在某些具體資助機構中并不成立。特拉格及其同事也沒有在所有申請者中發(fā)現(xiàn)更廣泛存在的“挫敗效應”，這種效應似乎只在“接近中標”與“接近落選”這兩個群體之間存在。

特拉格指出，在存在“挫敗效應”的地方，它可能是由申請者之間的選擇偏差所驅動的：“那些未獲得資助但引用率很高的研究人員，可能更傾向于繼續(xù)申請后期資助；而獲得資助的研究者則不管引用率高低，都會繼續(xù)申請。”

“這組龐大的數(shù)據(jù)凸顯了科研領域存在的一道‘屏障’，”堪薩斯大學勞倫斯分校的經濟學家唐娜·金瑟（Donna Ginther）表示?！耙恍┯星巴镜目茖W家可能會因此感到沮喪并退出科研界。就科學發(fā)現(xiàn)而言，這可能會造成社會的凈損失。”

研究人員建議，資助機構應該考慮更公平的資金分配方式，特拉格說：“對于那些未曾成功但仍具潛力的申請者，適當提高他們的資助命中率，可能比繼續(xù)把更多資金投入到已有資助者身上更為有效?！?/p>

參考資料：

（1）Early grant success attracts more funding: study of 100,000 applicants hints at why

https://www.nature.com/articles/d41586-025-01952-w

編譯/李永博

編輯/羅東

校對/柳寶慶